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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达】岩间闲话

共生梗,已经被同化之后变得有些懒洋洋的达达利亚,和依旧很享受着凡人身份的钟离。

流氓式的碎片化的更文技巧,各种零零碎碎的日常(其实感觉更该叫各种情况下的亲亲,什么工业糖精,唾弃自己。)

一边听着好多纯情神曲一边写的,我就是恋爱纸上谈兵大师,顺带推一手大橋トリオ的《StayGold》,真的催眠(喂?!)

 

 

 

1.云间

 

无论睁眼多少次,视野范围内的还是一片透着光的奇异暖橙色。

 

采药人清楚地记得,自己是一失足摔了下去,但是身体上没有感觉到坠落山崖的疼痛,反而是落在了什么东西里面,感觉有点像被粘稠的史莱姆吞了进去一般,并且挂在身上阻力越来越大,直到如今那些东西固化成了坚硬的晶体,说的不好听一点,他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被封在琥珀之中的昆虫,挣扎不得,只能等待有没有能将他从这个奇怪的牢笼之中解救出来。

 

他侧耳倾听——晶体之中,任何微小的声音都会被放大,可惜他只能听见自己浑浊的呼吸和心跳。随着可供呼吸的空间也越来越小,他的思维也开始愈发混乱和慌张:现在进山的人越来越少了,自己不会真的像琥珀里的虫子一样,被封住上千年后才被人发现吧?

 

在他几乎要绝望之刻,终于听见了宛如天籁般的敲击声,视野中一成不变的暗橙色终于有了一道明亮裂隙。

 

“多谢仙人,多谢仙人!”被解救出来之后,采药人心有余悸地跪在一地的琥珀结晶里大口呼吸着珍贵的空气,慌不择言地开口感谢。他出来后没看见拿着工具的救援队,脑子里就飘起了街头说书人口中的各种传说,认定了是璃月山间的仙人救下了他。

 

周围的几株银杏树静悄悄的,只有落叶回应了他。不多时,树梢间传来一个嗓音:“拿上药篓,你且下山去吧。”

 

那采药人头一扭,才发现自己失足落下时慌乱之间丢失的药篓,此刻正出现在自己的身后,里面码着些像随手扔进去的琉璃袋清心等物,他千恩万谢地道别了仙人,带着竹篓心有余悸地下山去了。

 

在他走后不久,金黄色的林间枝头动了动,垂下一截带着祥云般绒毛的鳞尾,恰巧就落在那块被打碎的琥珀石上方,想来该是尾巴的主人直接用尾巴敲碎了琥牢。

 

他懒懒地翻了一个身,卧在树干上等着人来找他。若是这幅样貌被刚刚那人看到了估计会有一瞬间的错乱:这个仙人明显就是个年轻的异国人,偏向北境至冬的长相,可头顶与身后却又生着峥嵘妙曼的犄角与长尾,若是在留心一些,便一定会觉着眼熟,好像是那位仙逝的……接下来该是大不敬的想法了,就此打住。

 

不多时,那条人迹罕至的山路走上来了今天第二位客人,登山客一眼就注意到了那条垂下来的尾巴,颇有些好笑地唤道:“达达利亚?”

 

达达利亚没理他。

 

于是那人只好换了个称呼:“阿贾克斯,走了。”

 

达达利亚这才晃动了一下尾巴,从树梢一跃而下,凑过来把脸埋进了钟离的颈窝里,身后的尾巴拖在地上轻轻地扫着,卷起了一小堆金灿灿的落叶,全都刮到了两人的脚边。

 

钟离抚摸了几下在他脸畔的蓬松橘发,又安抚了一下那对往他脸颊上蹭的金色龙角,敏感的龙角也是触觉的衍生,被摸了几下达达利亚就揪着钟离肩头的布料含混地呻吟了一声,凑上去给了钟离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怎么跑来这边了?”钟离刮了一下达达利亚的鼻子,伸手帮他把头顶的那对美丽的龙角掩去了,发丝间闪过了稀碎的金芒,达达利亚摇摇头感受了下失去的重量,才慢慢地回答道:“你去叙旧,我和璃月的仙家又谈不上些什么,就问了魈这一带哪边比较清静,他说琥牢山人迹罕至,我就来躲个闲。”

 

说完扭头看了眼被打碎的琥牢,“恰巧遇见人被困住了,他居然把我误认成了仙人,我可担当不起。”

 

“你又说笑。”钟离改为捏了一下达达利亚的鼻子,“是想留在山中几日,还是回璃月港去?”

 

达达利亚随口便是一句“都行”。想了想觉得有点敷衍,便添了一句:“可是晚上想吃来来菜啊,不如下山吧,钟离先生帮我也把尾巴收回去吧。”

 

“你近来惫懒多了。”钟离垂头为他隐去逶迤在身后的龙尾,现在达达利亚看上去就是个穿着璃月服饰的至冬旅者,谁也不知道他早就被同化成另一种模样了。

 

在那场战争的末尾,来自天理的怒火平等地席卷了每一位兵士,即便是执行官的身体也伤的千疮百孔,钟离便以自己的血肉为引,为他重塑了那副名医看了也颇觉棘手的躯体,将他转化成了自己的伴侣,留在自己的身畔。

 

一开始达达利亚也有着些轻微的排异反应,时不时会晕眩和呕吐,那是体内残留的深渊影响也想修复身体,结果被另一股更为霸道的力量直接拆了原来的地基,重新打造了一栋新的大楼。

 

同化的磨合期过去,重获健康的达达利亚十分新奇且兴致勃勃地和前来探望的旅行者切磋了几番,被钟离喊停了,于是旅者借此机会溜走了,达达利亚便把目标转向了钟离,也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怎么使唤自己身上多出来的部分——指那条布满规整鳞片的长尾。但是很快,达达利亚的新奇劲头就过去了,他还是按照自己原有的步调锻炼着,倒也不会缠着人了。

 

不如说现在有些懒懒的了,生活节奏也放的很慢。他们有时会结伴进行一场简单的旅行,或者某天达达利亚自己就留下一张字条告诉钟离自己出去散散心,闲逛到哪里就算哪里,又在不经意间回到他身边。

 

“毕竟心态不一样了?维持这个样子几百年有了吧,我都快对时间不太敏感了,真是难以想象啊……好像我的身边只剩下你了。”

 

“倒也是人世几春秋了。”钟离接口道,一开始他也做了达达利亚也许不会接受新身份的预想,但是最后达达利亚倒是坦然,排除了钟离心中的许多不安。

 

“怎么了?”达达利亚走在前头,扭头望向停在原地的钟离,“走吧,钟离先生,我们下山。”

 

他转回来,牵上对方的手,带着钟离走上石阶,这段路他们也走了有好几百遍了,达达利亚闭上眼在心里数着自己的步数,然后开口道:“走到仙牌了吗?”

 

“是的,还有两个仙牌就到山脚了。”

 

这是两个人平时不约而成的互动了,若是达达利亚一不小心摔着了,钟离也能一瞬间把他拽回来。

 

当然不是因为曾经某人滚下去过,就算是,也是不会承认的。

 

 

2.尘烟

 

床上的被子动了动,探出一只带着浅色鳞片手来,指尖摸索到柜子上的水杯,然后根据推动的手感遗憾地发现:水杯里的水估计昨晚就被喂完了。

 

达达利亚翻过身的动静好像没有吵醒一边的钟离,于是他就小心地掀开被子的一角,光着腿寻找地上的拖鞋。

 

好像不是,这个触感是领带……这个是自己的衬衫叠在了裤子上……

 

然后他挠挠脑袋,碰到了发丝间的角,嘶了一下,想起来昨天喝多了,根本就没穿拖鞋,光着脚就开开心心地想往床上扑,被钟离扯着尾巴给拉来起来,好说歹说把沾着酒气的衣服给换了。

 

啊,尾巴还被钟离抱着呢。

 

钟离昨天也被那个绿衣服的诗人给劝了几杯,但是浅尝辄止,要分心看着自己。现在缩在被窝里侧卧着,怀里抱着两条尾巴,金色的祥云绒毛掩着睡颜,脸颊上倒是比喝过酒后还酡红几分。

 

达达利亚趴回去,看了一眼钟离不设防的睡颜,小心翼翼地从他的怀里抽出那条属于自己的尾巴,顺带用力地薅了一下另一条尾巴上柔软的绒毛,心满意足地撩开钟离的刘海啵了他一大口,拿着水杯光脚走向卧室外面。

 

如果让钟离看见自己又光着脚,一定会面不改色地把达达利亚抱起来就近放到能坐下的地方,然后找来拖鞋看着他乖乖穿上。

 

于是等达达利亚接好水刚喝了两口,缓解了一下喉咙里的干涩,尾巴上的重量蓦地一沉,就被卷了起来,顺带腰间也被一双手揽住。

 

达达利亚放下水杯主动投降:“拖鞋不在床边,我口渴得紧,先接点水再去穿鞋。”

 

“起码要穿双袜子,即使是实木地板也是冷的。”钟离一把将他轻松地抱起来,让达达利亚安静地坐回床边,于是他就顺势倒在叠好的被子上,撑着头看着钟离从衣柜里拿出衣服。

 

达达利亚肚子上摊着钟离递过来的衣服,但是不急着穿,看着钟离隐去身上非人的特征,拨过垂在肩头的长发,在他背对着自己脱下睡衣时忍不住吹了个口哨,于是钟离转过身来面带笑意的看着这个突然流里流气起来的伴侣,达达利亚反而目光闪躲了,尾巴慌乱地拍打着床面,挥着手让他穿好衣服,否则今早怕是要没法出门了。

 

“今天还是我给你梳头吗?”等达达利亚转过头来时,钟离已经坐在椅子上了,听到他的询问温和地点头:“那今日也是有劳了。”

 

于是达达利亚心情愉悦地拿起桌上的木梳,捧起钟离身后的长发,手感依旧顺滑,还能闻到很淡的香味,和自己头上的如出一辙。

 

接着就是一梳梳到底……发尾处还是稍微有点纠结住了,他只能握住发梢一段,尽量避免拽到对方的头皮,鳞尾也随着梳齿每一次下手摇晃一下。估计问起来得到的回应会是昨晚自己抱着钟离干了点什么傻事,于是达达利亚明智地避开了这些,忽视镜子中钟离投来的目光,只要不开口就能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梳顺了之后,达达利亚把梳子顺手插在了自己举起来的尾巴上的绒毛里,聚拢发丝,拍拍钟离的肩膀,得到了递过来的发绳,一切都大功告成。

 

钟离也不需要通过镜子查看,达达利亚倒是弯下腰来,双手搭在钟离的肩上:“完美,今天的钟离先生也是最好的样子!”

 

钟离侧过脸抬头亲了一下达达利亚近在咫尺的脸颊:“多谢。”

 

达达利亚笑着去拿头蹭他,但是惦记着刚扎好的头发,没太放肆,结果钟离反而上手把他的蓬松的橘发给揉散了,顺手弹了一下他懒得藏起来的玉质犄角,达达利亚立马弹了起来护住自己的头顶,再放下手时金色的鎏光已经消散在了发尖,他顶着乱蓬蓬的头发,满脸写着:好哇你居然偷袭!

 

于是某人的腰间立马缠上了一条尾巴,被凶巴巴地威胁道:“把角也露出来,让我弹一下。”

 

钟离举起手投降,随着呼吸,那对无论看了多少遍也会惊叹于它的美丽的龙角也显现出来,达达利亚立马伸出手准备扳回一局,突然头皮上传来不轻不重的触感。

 

是自己刚刚随手插在尾巴的木梳,被钟离取了下来,用在了自己的头发上,钟离正垂着头为他梳发。

 

“唔……算了算了。”达达利亚的手拐了一下弯,弹了一下钟离头上挺立的两小簇呆毛,再次感叹道自己还是容易被钟离先生耍的团团转啊。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也吃不到什么亏就是了。

 

 

3.怀古

 

断断续续下了几天的雨,难得出了个大晴天,院子里还是有些潮气,不过太阳光已经照进来了,照在白花花的地上竟有点炫目,达达利亚推开窗,眯着眼睛左看右看了几下,把前些天做的风铃给挂了上去。

 

说是风铃,不如说是些从盒子里翻出的各种矿石打磨穿孔成的帘子,都是不知是多久前买的了,有些盒子里还夹着钟离或是自己手写的账单,记着何时何地,因何购入,有几颗居然追溯起有几十年了,表面有些失去了光彩,不过经钟离之手略施打磨,重新显露出了光彩流溢的宝石之姿。

 

“这两片松石居然是在须弥买的。”达达利亚翻着小账单,上面的笔迹显然是自己拿钢笔所写,“当时是在街边美容店的展示的橱柜上看见的,你说‘这般好成色的松石,明艳如蓝天,端口有若贝壳,若是磨成粉末,倒也可惜。’于是就买下了,后来我好像是想做成刀鞘上的装饰?”

 

说着他抬头,那两片犹如蓝天坠落下的一角,正悬在窗框边。窗外是钟离,把前几日檐下避雨的花盆挪至庭院中,达达利亚扯过脸边风铃上悬着的一块打磨成环状的玉髓,置于左眼前,眯上另一只眼观察着对方。

 

这块玉髓环扣的原料是他偶然间在至冬的市场上淘到的,原本是想给钟离打磨一枚新的扳指,可惜当时钟离不在身边,自己第一次做出了点小纰漏,最后不得不遗憾地改为中心孔有那么点大的平安扣。

 

后来他见着钟离收到后将绳结系在了最显眼的地方,常有人看到了达达利亚制作的平安扣会好奇的询问这个环是怎么回事,于是钟离便会带笑提起,这是内人亲手所制,听了几次后达达利亚又羞又恼,就让他把平安扣给拆下来,下次再做个尺寸标准的给他戴出去。

 

“可它原本该是扳指啊。”

 

达达利亚熄火了,这原本确实该是一个扳指,于是他捂住了脸,沉默了。

 

“无妨,璃月有谚,礼轻情意重。”钟离将他的手从面上握下来,摊开他的掌心,将解下来的平安扣放在他的手心中,“但是若你不喜我佩戴它,那就归还给你。”

 

“也不是不喜欢……怎么搞的像我有些不通情达理了。”达达利亚垂着头看向那个自己花费了数个日夜打磨的、承载着美好愿景用于祈福的饰品,轻轻地合拢了指尖,玉髓的凉意从掌心晕开,“我只是觉得,你该配上更好的。”

 

“不必这么想,有人认为平安扣是从璧演化而来。”钟离手上凝聚出金色的岩元素,片刻后形成了一个小巧的平安扣,“曾经的人们以玉作六器,以礼天地四方。而现在,玉器从曾经的祭祀供奉走到每个人的身边来,没有繁琐的雕琢,不在形制,最重要的就是其中的一份对平安的祈望。”

 

而后来那两个被收置起来的平安扣,如今又被翻了出来,一左一右串在风铃上,在达达利亚放下玉环抬首拨弄另一个金色的玉扣时,钟离隔着窗轻轻地触碰了一下他的脸,他就顺势将脸颊靠在了钟离的手心上。

 

“起风了啊。”

 

树梢传来哗哗的翻浪声,拂过花叶与发丝,叮叮咚咚的清脆碰撞之声也从二人头顶升起。

 

 

 

 

[注:平安扣也称怀古。]

 

写完了这一篇居然也正好暂时解封了,别人都润回家了但是我还要继续留在这边!那么我继续愉(tong)快(ku)现充去了!(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

如果有下一篇的话应该是雪原来书,背景是达达利亚一个人回至冬的情况和两个人一起回去的杂谈,想看两个人打雪仗啊!(请不要往雪球里加入岩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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