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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达】这他妈的是魅魔啊(04)

痛定思痛加上了章节标题,恭喜在主线任务之余触发了隐藏支线的钟离先生,带领着自己的二人小队勇敢地向各种结局出发吧!

看了一眼上次更新心虚的擦擦汗,这次更新其实是被封楼了,痛苦地敲打灵感空空的大脑。



04.


舞台已经搭建好了,就等待着各位演员的入场。钟离扫了一眼,发现都是老熟人,尤其是那个神父,看到他之后,漏墨的五官还摆出一个大概是笑的神情,在白纱的操纵下朝着台下行了一个优雅但是磕巴的脱帽礼。


钟离不知如何应答,只好也朝台上挥了一下手。


神父得到回应之后也许该说是“眉飞色舞”?体现在它的嘴角咧得更大,当然漏下的墨也更多了,白纱不得不隔一段时间就凑过来擦去那些黑色的油污,并且拍拍他的肩膀,示意走到舞台的正中,准备演出。


这个准备的档口,靠在他身上喘着气的恶魔也清醒了过来,第一时间扑到钟离身上捏住了他的脸。


“没事吧!”他的紧张感显然点错了地方,“我的百分百好评!你要是出事了那个家伙一定会扣我的年终奖——”


“我没事,如果你再捏下去也许会有事。”钟离彬彬有礼的回应道,他确实被保护的很好,除了手心的烫伤和虎口用力过猛裂开的伤势,大部分爆炸造成的冲击都被达达利亚环住他的翅膀挡下了,“我觉得你应该先担心一下自己的伤势。”


此言不作假,两人靠在一起时,钟离就能闻到达达利亚身上的血腥味和焦糊味。


达达利亚依旧没撒手,眼睛飞速地扫了一眼边上的舞台,尾巴不安地甩动了一下。两人脚下的影子蠢蠢欲动起来,从钟离这个角度能看见恶魔死死盯着舞台上那个已经就位的新娘,瞳孔逐渐收缩,接着他一只手移到钟离的脑后把他拉进自己怀里,贴近之时可以听见微弱的电流噼啪声从达达利亚的身上传来。


钟离一只手搭在了达达利亚的肩上,他从恶魔的怀里坚定地退了出来,然后冲着他转回自己身上的眼神,摇了摇头。


“……”达达利亚默默地垂下手,那些他们周围不安的躁动也平静了下来,可是他的眼睛依旧保持着非人的收缩状,狭长的竖直瞳孔使他有点像受惊警觉的狐狸。


钟离的小腿有股被摩挲的痒意,他低头一看,是那条漆黑的细长尾巴缠在了他身上,尾端的小桃心带着不安的晃动着。


一瞬间他百感交集,但是说不出来,只能把目光投向达达利亚的小腹——那里是两个人初识的起点,此时金色的印记黯淡地蛰伏在魅魔的皮肤上,纹路的末端已经失去了原本的色彩,浅浅的灰色像是枯萎了失去了生命力一般的藤蔓。


达达利亚打起精神看了几眼舞台上兵荒马乱的准备,最后轻哼一声倒在那个白纱编织的靠背上,随手抓过一股探头探脑的白纱擦去自己额头上的血迹,那些倒霉的布料哆哆嗦嗦地从达达利亚手中逃了出来,沾着恶魔特殊的血迹拧成一团,发出“吱扭吱扭”的哀嚎。


“这是要做什么,登台演出吗?”达达利亚弹飞了边上那个愤愤不平的小东西,托着下巴靠在钟离边上。


“可能它想要告诉我们什么,刚刚它也没有动手,应该没有太大的恶意。”钟离斟酌着语句,“你能看出些什么吗?”


“这个新娘和这些吵闹的布料应该不是同源的,不如说是寄生的关系。那个僵尸新娘的本体弱的可怜,要不是这件婚纱,哪里来的不入流的除魔师都能把它直接送回它该去的地方。”达达利亚一把抓过还在锲而不舍往他身上撞的白纱丝带,把它迅速地绑了一个结,扔到钟离的手中哭哭啼啼去了,“真是奇怪,强大的附属居然会依托相对孱弱的本体而生,还能定位到从我手里漏出去的梦境……据我所知只有那个女孩身边……”


达达利亚露出一幅想到了点不好回忆的表情,很快又被严肃的表情盖住,他扯了扯钟离的袖子,示意台上的准备工作好像结束了,寂静的舞台上的演出也终于要开始,钟离把那个悲伤的蝴蝶结解开后,也将关注点移到了舞台想要表达的故事上。


第一幕看起来非常的简单,似乎都是本色出演,神父依旧见证着两位陌生的人偶爱侣的宣誓,不过之前伴娘的位置被达达利亚烧毁了,只能匆匆地填补了一个人型,而筹备演出的僵尸新娘却意外地站在伴郎的位置。


钟离隐约猜出了什么,诡异的沉默在观众席上弥漫开,达达利亚也皱起了眉,尾端在钟离的小腿上不安地拍打着。


接下来是十分老套的伴郎伴娘在婚礼的牵线搭桥下相识,发现很投缘后两个人也确定了普通的恋爱关系,这些琐碎的日常通过一些僵硬的舞姿迅速地表达出来——直到他们也开始准备起了婚礼的请柬,下一幕中那个伴娘举起了手中闪烁的“戒指”。


钟离看到那个易拉罐环,一瞬间哭笑不得。


人偶被牵扯这,没法做出精巧的动作,旁白在边上写了一句“含情脉脉地”,于是那枚银色的拉环就这样套在了本场主演的手指上。


随着手指套入指环,伴娘的人偶被迅速地从上方拉离舞台,悬挂在了半空中,场上指剩下了身着染血婚纱的新娘,它沉默地环顾四周,向下方鞠躬,一头栽倒在舞台上。


台下那些沉默的人偶统一抬起了双手,布袋碰撞的声音在观众席上响起,唯二具有思维能力的观赏者听着身后的喧嚣,两人皆是被这种超前的艺术给震撼到的样子。


沉默片刻,钟离率先鼓起了掌。


“你还鼓掌?”达达利亚不可置信地问道。


“它能想出这个方法,起码心意可嘉。”钟离面带勉强地回答,于是达达利亚也认命地鼓起掌来,同时问道:“那你看懂了什么?”


“这具新娘的身体恐怕不是它自己的,它一开始站着的是伴郎的位置,并且自始至终是男性的站位。”钟离一边跟着人偶们的掌声一边侧过头向达达利亚解释道,“而且如果没错的话,这具身体应该是那位伴娘的。”


达达利亚停下了鼓掌的双手,“好推理,过会我要上去确认一下这具身体,它的身上应该会有门的痕迹。”


“门?”钟离已经多次从他们口中听到这个词了,而且这么多次的事件都和推开的门扉有关,无论是车门还是房门,似乎这些门的背后都通向了不同的未知世界。


“我会告诉你的。”达达利亚将手盖上了自己小腹上黯淡的印记,“这里也许不方便说。”


钟离沉默将目光从达达利亚的手背上移开,那位新娘也在搀扶下静谧地飘到了他们面前,将手中的捧花递给了钟离。


“呃……谢谢?”钟离犹豫了片刻,还是接了过来,与此同时,他感觉到小腿上被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于是钟离又把捧花转交给了达达利亚。


达达利亚撅了一下嘴,但是老老实实地捧着那束花坐好了。


新娘冲他们点点头,然后转过身,边上的白纱殷勤地托住蓬松的裙摆——那上面却是一片洁白,没有向前面一样沾满血迹,接着就是那些厚重的头纱被一层一层地撩起,露出了新娘的肩头,上面有一块淡色的印记。


“是门的记号。”达达利亚在一边开口,“我们刚刚的推测你都听到了?”


新娘点点头,带着那些布匹一起轻微地晃动起来。


“这件婚服上的血……其实是你原来的身体留下的?”钟离也追问道。


它再次点点头,坐实了他们的两个猜测。


“你是想找回原本的身体吗?”


它转过身,点点头,又摇了一下,深处右手,向钟离展示着那枚戒指,又将它取下,交给了一边的达达利亚,从恶魔手里取回了那束捧花。


“给我吗?你只是想见一眼自己的身体?”达达利亚拿着那个戒指看了两眼,确实是十分普通的钻戒,没有先前的那个缠绕的魔神遗骸气息。


它摇头,指向那个悬在半空中软塌塌的伴娘人偶,然后突如其来地抛出了手里的花球,两人的目光都被这一下吸引了,不约而同地看向飞至半空的纯洁捧花。周围蛰伏着的白纱们一拥而上,彼此追逐缠绕着那束脆弱的花束,把它固定在半空,勒得粉碎。


花瓣从空隙中落下,回过神来时,纯白的梦境已然结束,两个人此时坐在钟离家中的沙发上,月光从身后的窗户里照在茶几上,割出零零碎碎的影子,好似刚刚飘落的花瓣。


达达利亚还有点没回过神,愣愣地盯着那个戒指,那些流溢出去的梦境在一瞬间回到了他的身体之中让他有点撑着慌,腹部也重新传来升腾的热度,那些金色缓缓地流动起来,重新填满了灰暗的纹路。


“嘶……”达达利亚小声地抽了一下气,面对安全的环境终于敢松开了缠在钟离腿上的尾巴,他把戒指扔到脚下的地毯上,阴影敬职敬责地把那个银色的小东西吞了进去,丢出来一个有些熟悉的小东西,准确地落在钟离的膝盖上。


是那个小小的使魔玩偶,替钟离挡下了一枪,肚子上还向外漏着棉花,小玩偶针线缝纫的微笑表情也变成了哭泣的模样,正在抱着那些露出来的棉花,看到钟离和达达利亚时还伸手做出了一个请求拥抱的姿势,导致它怀里的棉花滚落在了钟离的腿上,于是它又委屈地弯下身去把它们捡回来。


达达利亚叹了一口气,把那个按照自己模样仿制的小玩偶捡回来,钟离双手聚拢了自己身上的棉花,递给达达利亚,让他把这些东西塞回了玩偶的身体里。


“好了,你先不要动。”


达达利亚说着就把小玩偶躺平着放在茶几上,接着他转身扯过钟离的手,手心里有着严重的烫伤和裂开的伤口,已经凝固成了血痂。达达利亚皱眉看向了那些伤痕,低下头去,吓得钟离把手缩了回来。


“干什么?”达达利亚稳稳地握着那双抗拒着想要缩回去的手,“你想接下来几个月一直缠着绷带,向别人编个拙劣的借口解释这种奇怪的烫伤吗?”


“不是,难道没有什么别的治疗方式吗?”钟离依旧想要抽出自己的双手,可惜达达利亚的手劲很大,如同钳子一样钳制住了他。


恶魔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类似于恶作剧成功后颇有成就感的笑容:“那是肯定有的啊……但是我现在连自己的伤口都没有多余的力量治好,只能简单地帮你处理下这些烧伤了。”


钟离被提醒了一下,记起来那些可怕的爆炸和火光都被面前的恶魔挡下了,想来他身上的伤要严重很多,于是停下了挣动,不想牵扯到他手臂上那些伤横。


他想起来了那个鬼火口中说的纽带脆弱的门和无法中继的魔力来源,大概能确认了达达利亚身上的窘况,于是曲起手臂抵住达达利亚的脸,追问道:“你们一直提起的门究竟是什么?是不是它就是供给魔力的来源?”


“好敏锐啊,我都要怀疑你之前有没有和我演戏了。”达达利亚仰起头,用下巴轻佻地推开钟离的小臂,轻轻地搁在上面休憩,“不过你说错了,门不是来源,顾名思义只是控制通道进出的闸口……还记得那本把我召唤出来的笔记吗?”


钟离点点头,那一天的记忆确实难以忘怀,幻想投射进现实的感受实在是过于迷幻——而且这只小恶魔还枕在他的手臂上,牢牢地钳着他的手腕,猫样的狭长眼瞳正紧紧地盯着自己,看得让人背后有点紧张。


“那个就是门的媒介,我通过它和人界的你建立了联系,简单来说就是有堵墙,有人在上面开了一扇门,只要有对应钥匙恶魔们和它们赖以维持身形的魔力就可以自由进出了,不过一次只能开一扇门,不然底下的世界就要乱套了。”达达利亚向前动了动,瞳孔也缓缓地恢复成人类无异的圆润形状,看上去没有那么的具有威胁性了,“可是我没有这扇门的钥匙,是撬锁偷偷过来的,你和我签订好契约后,本来该正常关上后运作的门就被你的契约给堵死了……可以说是钥匙对不上锁,结果断在锁芯里了,于是干脆就把门给用砖砌上了,而且还因为已经锁定好的契约,我自己的那几扇门也没法打开了。”


“我把你的魔力来源切断了?”钟离微微向后仰去,因为达达利亚距离他有点太近了。


“只是一大部分罢了,我也从和你的梦境与赐予我的神印里抓寻到一些魔力,本来以为只是很轻松的工作委托来着,没想到你居然遇上了那个疯子。”达达利亚耸肩,“我也是很累的好嘛,要是能放开手脚战斗一场,可能早就把它押送回女皇陛下的面前了。”


钟离沉默了一下,因为达达利亚额头的伤痕还掩映在橘色的发丝之间,和发丝一起凝固成代表应急的疼痛血痂,而他眼前挥之不去还是那个诡异的包裹着魅魔身躯的铠甲,和碎裂的红色独眼面具后达达利亚疲惫的神情。于是他开口:“那有没有办法打开一扇崭新的门?你不是说我的身份很特殊吗,我是不是有这个能力替你开辟一扇专属于你的门。”


达达利亚猝不及防地睁大眼睛,看上去又困惑又惊诧:“你怎么会这么想……你要把属于你的门开在通往地狱的道路上?”


“意思是我可以打开它对吗,只是从来没有人这么做。那就好,只要方式是可行的。”


达达利亚从钟离的手臂上离开了,直起身仔细地盯着钟离的脸猛看,眼睛里充满了不可置信四个字。


“你确实很聪明,比起真正脆弱的人体,神骸是能够支撑起构建一扇门的力量,我也能利用与你的契约共享它,可是我也不知道女皇会不会欢迎这道门的存在。”达达利亚舔了一下嘴唇,“反正我的伤等几天慢慢地魔力够了也能愈合,还是先让我把你这边的伤口处理一下!”


钟离依旧挡住了达达利亚,琥珀色的眼睛里也是一种坚定。


他们两个人就这么坐在沙发上较劲,最后还是达达利亚败下下风来,丧气地低头,“好固执啊,其实从你之前的言行也能看出来你就是这么油盐不进的。”


“坚持也是一种美德,你可以松开我了吧。”钟离意有所指,达达利亚才别开头把他的双手松开,一边的小玩偶躺在茶几上不解地晃了一下头,被达达利亚直接拿着一个空的的茶杯扣住了。


“你确定?”达达利亚转回头来,盯着钟离的眼睛发问,“从来、从来没有哪一个高贵的诞生者愿意为了下界开启属于他的门,女皇陛下可能会在一瞬间冻住你,或许她反应过来收手的时候你已经成了冰碴了?”


“我确定。”钟离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恳,点了点头。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底气,可能是一开始达达利亚在硝烟里抱住他的时候就下定了决心了。


“那需要一个媒介,你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用的。”


钟离摸了一下口袋,想起来了之前达达利亚给他的明信片,从胸口抽出来的,现在还夹在手机壳的夹层里:“这个怎么样?”


“你还留着?当然可行啦。”达达利亚接过那张白色的纸片,上面还有着自己的字迹,“现在开始闭上眼,我怕你看到了什么突然反悔!”


“不会。”钟离这么说着,但是还是顺从地闭上了双眼,眼前漆黑时,听觉就放大了许多——好像是火苗燃烧的一瞬,接着温度凑到了自己的面前,额前垂下的发丝被皮质感拂了上去,不会是达达利亚拿着火苗要燎了他的刘海吧。


接着是一种很柔和的触感在眉心间一触即分,同时响起达达利亚近在咫尺的嗓音:“好了,请你构想一扇门,为你而打开吧。”


一扇门,就这样沉默地在客厅缓缓升起,冰冷的寒流裹挟着冰晶迫不及待地破开大门瞬间席卷而出,冻住了首当其冲的茶几。达达利亚闪身护在了钟离面前,但是那些刺骨的寒风还未触及到玻璃板的边缘便像是认出面前横亘的阻碍是谁一般偃旗息鼓,而沉重的威压却从魅魔的脊背上缓缓升起。


他感到了冷,但是没敢转身,因为那种让他想要跪下的冲动不是来源于门扉的另一侧柔和的质问,而是来自他的身后。


仿佛有一个端坐在高处的君主,正在不带任何情感地审视着自己,无需揣度他的思想,也无需献谄,你只要知道一切在神的眼中都是无意义的泡影。


门背后的质问化作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寒风缩回了黑暗之中,带上了把手阖上门“彭”地一响,那种让人浑身不适的威压也如潮水一般褪去,达达利亚迟疑了一下,扭动了有点僵化的手脚,转回头去看向自己身后沙发上的人。


钟离依旧端坐在远处,依照他的嘱咐紧闭着双眼,月光从背后的扇窗中穿过,镀在他的身周。


“……结束了。”达达利亚垂下了呈现保护姿态的双臂,闷闷地说,“你可以睁开眼睛了,钟离。”


“成功了吗,可是我听到关门的声音?”钟离有些不确定地睁开眼,他看到达达利亚站在他面前,露出一个微笑。


“嗯,成功了之后我就顺手关上了,不然你看到对面也不好吧?只要你提出要求了,一切我都会为你摆平,什么问题都没有。”


可是钟离觉得,达达利亚好像有点不对劲,但是他还没来得急追问更多的细节,就被微笑着的魅魔走过来按在了沙发上,达达利亚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紧紧地握着他的肩头,面上的维持的微笑也消失在了嘴角。


“只要交给我,什么都会解决的。”


“等下——刚刚其实是不是失败了,我打不开能给你的门?”


“所以,什么也不要问。”达达利亚垂下头,橘色的发丝掩盖住了他的神情,再次抬头后那些伤痕已经奇迹般的消失了,“你只要记住,成功了,看吧,一切都解决了。”


钟离谨慎地没有说话,他也在判断,达达利亚这个样子明显不太正常,如果刺激到他,凭借着魅魔曾经展现出的手段,估计就是直接把他用那些防不胜防的锁链锁在原处,而不是现在这种最温和的压在他身上。


然后,在钟离不可置信的眼神下,达达利亚还是举起了他被烫伤的手掌,沉默地舔舐了上去。其实在达达利亚低下头伸出舌尖的一瞬间,钟离就别开了头闭上双眼。


“什么嘛,原来血的味道都是一样的。”


钟离呼吸一滞,湿热柔软的触感离开了掌心,都是残存的异样还提醒着他刚刚发生了什么。身上的重量也蓦地一轻,达达利亚翻身离开他,跳进影子之中,又从墙面时钟的影子下钻了出来。


感觉是在刻意拉远距离,钟离心想到,明明刚刚还坐在沙发的两边,于是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完好如初,仿佛没有经历过那些惊心动魄的拉锯战,只有痒意提醒着他一切都是真实存在过的。


桌面上的茶杯不合时宜地弹动了两下,发出碰撞的声音,小小的玩偶自己费力的钻了出来,不解地看向一边的主人和他的契约者,明明刚刚还贴在一起,现在怎么又离得那么远?


但是它肚子上的大窟窿已经消失了,填充物也完美地回到了身体里,于是他高兴地向离他最近的钟离索要一个拥抱,被达达利亚从上面一把捏住头,丢进了影子里。


钟离看着那个吞掉玩偶的影子消失,又看向他面前的小魅魔——生理意味上的变小了许多,看上去像是个介于孩童和青少年之间的模样,可是还穿着那件“有失风化”的紧身黑衣,相比之前青年的样子看上去更失威严,倒像是个进入叛逆期和家长赌气的孩子。


于是他转移视线看看自己的脚下,盯着地毯的纹路,仿佛是在思考那个玩偶被丢到了哪里,好拿来和达达利亚如今的模样做对比。


“别找了,我让他回去找资料了,既然那个新娘最后告诉我们这个身体有和恶魔签订过契约,有门的踪迹,回去翻翻档案肯定是最快的。”


“那你……”钟离含蓄地收回目光,揭过了刚刚的话题,心里想的还是果然失败了吧。


“你是想让一个小小的玩偶,和我很像的玩偶,在我的同事面前晃来晃去吗?”达达利亚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咬牙切齿地回应道,“我让他变成我本来的样子,分走了一部分魔力,在这里只能节省着点,这个样子相当于节能模式。”


“我还以为会更小。”


“其他种类的恶魔当然可以变得更小啦,但是上头有规定,我们魅魔也不能推崇炼铜,十四岁,不能再退一步了。”达达利亚摊手。


“好……好人性化。”钟离再次认识到了语言的苍白无力。


“总之接下来,想想那个家伙最后扔上去的花球是什么意思吧。”达达利亚双手抱胸,很不客气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发现壶里的表面结着一层冰,于是心虚地把水壶移动到了另一头,“另外那个疯子应该没死成,但是也被我打的元气大伤。看他的样子肯定是盯上你不放了,放心,下次再来我一定把他的头给压在地板上向你道歉,让他休想再打你的主意。”


“你还是把它给送回那个据说被骗了同事那边,让它对受害者道歉就好了。”钟离表示敬谢不敏,让他再看见那个鬼火头还是算了吧。


“很高兴老板您能这么想,但是我们的理念就是顾客至上,想必我的同事也可以理解。”开玩笑,谁会去理那个和自己不对付的家伙。


总之,感觉这些古怪的事情一环扣着一环,而墙上钟表的短针也指向了9的数字,自己的生活逐渐充满了一种走在边界的游离感。但是暂时不要去细想吧,毕竟身边也算是有所凭依。


但是视线移动到魅魔现在的身姿上……钟离揉了揉额角,“要不要去买点你现在能穿的衣服?”


“谢谢,不需要!”





小剧场04.


关于达达利亚本人不想回去的原因:


“嗯,感觉味道不太对呢。不是本人吧,怎么就派了一个小使魔回来?”哥伦比娅微笑着从化作成人之态的使魔背后走来,“别看到我就一幅想跑的样子啊,过来过来,让我看看,是个可爱的小玩偶啊,真是不错。让我也想起之前那个有点淘气不听话的孩子了,你说它现在和一件漂亮的婚纱呆在一起,真好呀。”


“抱歉,我对棉花娃娃可不感兴趣。”这是桑多涅,“不要以为你这个样子,我就不会想把你给拆开来。”


“有这个手艺?真是不错。”阿蕾奇诺上下观察了一下使魔,“有空给孩子们也带几个……不是在讽刺,这种小点心一样的东西,确实有些意思。”


“抱歉,帮不上忙,而且我看到你就好像闻到了过去那些令人……还是另请高明吧。不过你的雇主几千年了从来没有糊涂过,现在居然会为了你在地狱的通道上开了一扇门,真是太令人惊喜了,我很期待他到底能做到哪一步。”潘塔罗涅手腕一抖,把档案室的其中一把钥匙扔给他,“不过也要感谢你,那扇门可以重新使用了,但是那股被其他神明使用过的糟糕气味,可能要等上几百年才能消散吧。”


“好孩子,钥匙给你。” 普契涅拉将档案室的另一把钥匙小心地交由使魔的掌心,“女皇陛下昨天有些生气,但是你不用担心,只要做好自己本分的工作就行了……不是那个骗子,他翻不出什么水花来。”


“如你所见,我只是在进行正常的科研工作,倒是你,居然也会有失手的一天,看来修复斯卡拉姆齐的工作可以稍微放缓一些,如果你要找人协助,可以去问问我的助手们,至于愿不愿意就是他们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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